第七十七章 信风-《上帝之鞭的鞭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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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巴特尔的行囊同样简单。他将那身还算完整的皮甲擦拭干净,小心叠好。然后是个人物品。当他拿起那两本用油纸包裹的册子时,动作停顿了一下。他解开油纸,指尖再次拂过那深蓝与褐色的封面。这一次,他没有试图去理解,只是感受着那皮革和纸张的质感,然后将它们重新包裹得更加严实,塞入了行囊最底层,紧贴着他那点可怜的换洗衣物。这不是战利品,这是负担,是疑问,是他无法抛却的过去。

    卓力格凑过来,递给他一小块风干的肉干,“路上吃。”他看了看巴特尔的行囊,又看了看他活动时依旧能看出些许不自然的左臂,低声道:“回去就好了,回到草原,长生天会抚平一切。”

    巴特尔接过肉干,道了谢。回去就好了?他望向帐外,阳光明亮,照耀着正在被拆除的营帐和忙碌的人群。草原能抚平肉体的伤痕,能安抚这些饱经战火的灵魂吗?他不知道。

    匠作营的区域,拆卸工作进入了最后阶段。大型器械的部件已经被装上特制的宽轮马车,用绳索牢牢固定。刘仲甫指挥着最后一批工具的打包。他自己的行囊除了个人物品,更多的是几卷他精心绘制的图纸和几件他私下改进的小巧工具——这些是他的立身之本,比任何金银都重要。他看着变得空荡起来的匠作营区,眼神复杂。这里曾是他的牢笼,也是他施展才华、得以存活的方寸之地。东归,意味着新的牢笼和新的未知。

    俘虏和奴隶的营地则是一片压抑的悲戚。他们没有被允许携带什么行囊,只有身上破旧的衣物和或许藏起来的一点干粮。他们被驱赶着集中到一片空地上,由持刀的士兵看守着,等待明日被编入漫长的行军队伍。阿依莎站在人群中,单薄的身影仿佛随时会被风吹倒。她看着蒙古士兵们有条不紊地收拾营盘,看着那些被装车的、原本属于她同胞的财物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。她的行囊,是无形的,装满了国破家亡的悲痛和前方莫测的命运。

    阿尔斯楞没有时间收拾行囊,他作为斥候,需要提前出发,探查明日大军行进路线的最新情况。他在马背上对巴特尔挥了挥手,露出一个算是鼓励的笑容,“前面等你们!路上小心!”说罢,便带着几名同伴,策马冲出了营地,消失在绿色的原野尽头。

    傍晚时分,营地已经大变样。大部分营帐被拆除,只剩下光秃秃的地基和一堆堆篝火的余烬。车辆、物资、人员被大致区分开来,排列成初步的行军阵型。空气中弥漫着马粪、尘土和一种临行前的躁动气息。

    巴特尔将自己的行囊放在指定位置,和卓力格等人坐在一起,默默地咀嚼着分发的食物。夕阳将天边染成一片壮丽的血红,映照着这片即将被遗弃的营地废墟。

    他摸了摸左臂,伤处似乎因为一天的劳累而有些隐隐作痛。他又下意识地按了按行囊底层那硬硬的两本书。

    行囊已备好,里面装着生存的必需,装着伤痕的记忆,也装着无解的疑问。明日,他们将踏上归途,离开这片用血与火征服,又用严寒与等待铭刻了记忆的土地。前方是故乡,也是充满不确定的未来。

    夜色渐浓,篝火燃起,映照着一张张沉默而疲惫的脸。没有人高声谈论故乡,兴奋被一种更深沉的、近乎肃穆的情绪所取代。巴特尔躺在自己的行囊旁,望着星空,等待着拂晓的号角。

    “可可,你回家是哪个方向?”可可吃惊一下,感觉像是在做梦,冰予夜居然主动询问她?顿了一顿才朝右边指过去,报了一个地名。

    “这一次,你就不怕元老院再有什么想法来干涉你了吗?”贝利亚留问道。

    可可喜出望外满肚子感动,在她情绪低落时,能给她十足依赖感的若宇出现了,她怎么会运气这么好呢?

    就算夜凌的权势滔天,皇帝也不会允许有人走在自己前面。这已经是极大的挑衅了皇家的威严,尤其还是不是皇室中人的夜凌。

    此时,哪怕是那些修为低一些,对于两人的战斗情形完全分不清楚的修士,也是多少可以判断出,这一场可能会是谁获得胜利了。

    广场上,馨瑶也是一脸惊愕的望着天空上那不断闪现的残影,以及拓拓真人那气急败坏的怒吼声,难以想象,以后者的实力,竟然都奈何不了吴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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